2012年11月18日 星期日

唱頭的奇想

話說,出來行,總是要還的。玩黑膠,總是會碰到一些意外,意外多到可以分類,但是最大宗的應該算是唱頭掛點一事。

自從我很多年前弄壞 Shure V15 Type5之後,老實說,由我自己出錯弄壞唱頭的可說沒有,多半都是唱頭自己不乖。例如,VDH DDT2是因為鋼絲鬆了,後來 Colin幫我拉緊。 AT Mono3是針尖材質太爛,自己灰去,所幸DocEye幫我換了針尖。Dorian是髒到不行,但是唱頭本來就是一天要工作八小時,而且不能抱怨地上太髒,但是所幸DocEye也幫我解決了。而柯逸郎醫師過世前送我一顆EMT XSD15唱頭,言明有點問題,要我自己想辦法,弄好後再跟他報告聲音,這唱頭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至於陸大哥讓我的YAMAHA MC1X,因為針尖實在太過細小,加以我老眼昏花,一度以為它也陣亡了,結果還是在DoCEye的火眼金睛下,判斷它是因為我的個人衛生習慣不好導致針尖被埋在膠灰之下,經過他的一番清裡,也終於恢復正常,只是不知道好光景會持續多久,對於膠友,這大概是一輩子都逃不了的惡夢,還是看開一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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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頭之為物,可以讓人欲仙欲死,也可以讓人咬牙切齒,一般人對唱頭的態度是所謂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喜愛的唱頭,一天沒聽就想念她,不喜歡的唱頭就如白頭宮女一般,要不是打入冷宮,一輩子不見天日,要不就是主人假藉優退把她給趕出宮去。能夠無災無難,白頭到老,壽終正寢的例子極為少有。有時真希望它們能像霹靂布袋戲裡的一頁書與素還真一樣,掛點了一陣子又復出江湖,而且犀利更勝以往。

說到 V15,不禁讓人懷念起往日在紐約市裡的時光。沿著運河街,右邊看到曼哈頓橋,不管在灰暗的日子裡還是陽光普照的晴空,這條永遠都在修裡的馬路上,讓一個剛到這個世界之都的孩子覺得,這才算是人生,連下水道冷不防冒上來的煙霧與穢氣都是那麼特別到可以像沒來過這裡的朋友說嘴。沿著百老匯往北邊走,穿過蘇荷,到了華盛頓廣場,記起那是哈利與莎莉到了紐約後第一次說再見的地方,耳邊響起阿姆斯壯與費茲傑羅的歌聲,你愛番茄,我愛馬鈴薯,你告訴自己,原來這就是爵士,在附近,多的是舊書店,鑽進舊書店的目的是買舊唱片,那是個Riverside與Blue Note都只要一美元的年代,忍住因為灰塵而來的噴嚏後,小心翼翼的把唱片從殘缺的封套拿出來時,暗暗咒罵這些老美之後,還是掏出十塊錢帶走了11張柯川與班,因為老闆說買十送一,真像是在故鄉買饅頭呢!帶著髒髒的片子,走近立體聲交換這家二手店,我跟阿爾說,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進新貨,阿爾用食指指著鼻子,呶著嘴,搖一下肩膀,示意我跟著他走進這佔地寬廣的店,阿爾打開一扇門,他說這是剛到貨的西湖與麥金塔,阿爾說,這些跟大陸與蘋果都沒關係,在大約60平方米的房間裡,我聽著剛買來ㄅㄅㄆㄆ的柯川,那是顆V15裝在VPI上,唱著我最喜歡的東西。那就像是我買了票進了前鋒村,瓊斯與透納在柯川後面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後柯川在吹敘事詩時還對著我亂噴口水一樣煞風景,我走過去問柯川,你的口水裡有沒有海洛英,他笑著摸摸我的頭回答道,孩子,我的音樂強過世上任何一種毒品喔! 走出店門口時,我順手帶上一顆V15,阿爾跟我說,歡迎下次再來。我到雷氏買了一個slice,到陰陰暗暗的佛羅倫斯點了杯黑咖啡,然後又忍不住叫了塊起士蛋糕,牆上的莎拉對著我唱歌,深秋了,枯黃的葉子在帶著絲絲寒氣的風中飄落,這讓人忍不住眼淚就潸潸而下,我腋下夾著唱片,小小的盒子裡裝著V15,這是滿意的一天,也是傷感的一天,因為這一天,我的女人離開我,同一天哩,我知道了柯川的無上的愛確實強過鴉片。該搭A車回我的地下室了。那時我想通了,只留個小通氣口的房間是不適合公主的,有一天公主會來這件事跟吃了LSD這件事就會得到幸福一樣不真實。幾年後,V15跟著我從大西洋邊到了太平洋邊,又再過了一年後,V15又跟著我從太平洋的右邊到了太平洋的左邊。打開行李前,我接到一通電話,電話裡傳裡朋友的聲音,她說,你晚了一星期,她剛走了,帶著沒能見我最後一面的遺憾走了,她要她替她轉達,她一直在等我,她一直相信有一天他的王子會出現。那時,我的心裡有一根弦就這麼斷了,這根弦斷的時候發出極高頻的聲音,那時,我知道,那原來是她當年用紅寶石織就的絃。我愛番茄,你愛馬鈴薯。V15躺在行李裡,裝著它的盒子被壓扁了,耳裡還想著阿姆斯壯唱著美好的一天,但是有些東西就這麼永遠消失了。

算起來,諸多唱頭裡,算是VDH DDT2陪我最久,論年紀,14歲以唱頭來說不知道是算英年早逝,還是與天同壽,現在它還躺在朱師父的架子上,不知到是否它是否還會有再次唱歌的一天。那是V15離開我的生命的幾年後。人從谷底爬出來,總是不想回到過去,有一天逛到西寧市場,昏暗的角落,我本來是去買個電子零件的,卻發現它在角落裡放出金黃色的光芒,老闆說,這是王謝堂前燕,卻掉落在部屬於它的地方,在角落裡太久了,問我有沒有興趣,我其實一點殺價的意思都沒有,還沒開口,老闆就開了個一萬出頭的價格,無意間的舉動卻是十數年來相依的開端。我不知道去布拉格的人是否都會到那個巨大且不時的俯視著老城區的教堂裡聽音樂,五色玻璃上刻畫著聖經的故事,耶穌背掛在十字架上,聖母哀戚的形像,底下的舞台上不到十個團員,四季在空氣中迴盪,聲音混亂,我想畢竟這是吸引無知觀光客的地方,幾十元捷克幣算是白花的了。突然間,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有個什麼聲音從天上降下,那是巴哈的夏康吧! 這就是DDT2,不怎麼美的小提琴也在瞬間變得妖艷動人。那幾天,我鑽遍老城區的大街小巷,拜訪了每一間有音樂會的場所,我癡癡的坐在不管是金碧輝煌還是素樸簡約的教堂裡,管風琴有一搭沒一搭的響著,望著層層的肋拱,我想,也許這就是天堂了吧!在魯道夫音樂廳裡,貝多芬的交響曲以未曾見是過的簡約呈現,那一剎那,我突然間明白,原來我買了幾年的DDT2就是所謂的卡拉揚風,因為它總是把絃樂部,尤其是第一小提琴演繹得如此美絕,而正因為這個原因,那是所有音樂的焦點所在。有好長一段時間裡,我迷醉在她的聲音哩,一天七八個小時的聽下來,我的生命裡好像只有大歐,密爾斯坦,帕爾曼,當然還有慕特那一席露肩的禮服以及那如絲絨般的肩頸。那是所有的遐想的開端,也是所有遐想的結束,正如同做愛一樣,慾望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中間沒有其他,也容不下其他,那一刻,你只有你自己,那聲音撫摸過身體的每一吋肌膚,觸動了每一根神經,即使懷抱著愛人,進入到彼此的身體,隱晦不清的說著我愛你這樣的字句,而最後總是會明白其實不過是愛著自己而已。每天,我只是聽著哈瓦奈拉,詩曲,愛之喜,無有出處,無有出期,似乎我不再需要其他的音樂,比毒品還強的柯川都沒用,A車旁的公爵也只是過眼雲煙。直到有一天,鋼絃鬆了,用來演唱的絲線斷了,我失神落魄了數月,因為所有的糖都不再甜,所有的鹽都不再鹹,所有的黃連都不再苦,所有的醋都不再酸,提柏的夏康不再盪氣迴腸,生命頓無所依。氣若游絲的行走在黃泉的邊緣,但是我的生活裡不能沒有音樂,朋友見狀,丟了一顆不知名的MM給我,哈特曼一邊抽著菸,一邊對我說,他只是過來說一聲哈囉。戴維斯用大得嚇人的眼睛瞪著我,用力吹著西班牙。幾個月後,當DDT2又回道我的身邊,一如往常的唱著,我終於明白,這世上不會是只有一種聲音才能填滿生的缺陷。我上街,買了顆Dorian,我用它用力的唱著所有的唱片,管它是爵士,流行還是古典,歡喜還是悲傷,Dorian就是簡單的唱著,如掃街車一樣,不管地面多髒,不管因此而自己身上有多髒,從來沒說過要罷工,它說,只要每隔一兩年就請人幫我洗一下澡,就會一直陪著你。

模範生Dorian並未如朋友所說的一樣,針桿會很容易歪掉,幾年下來頭好壯壯,針桿直得像是研磨過的金剛鑽,針尖也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斬殺過數千人的樣子。即使髒到長蝨母,還是每天把歌唱得好好的,只有在DocEye兄過來聽音樂,精神奇佳的時刻,才會過去探望它一下,這時,DocEye會不由分說的把Dorian卸下來,帶回他的診療間,用醫治眼睛的工具幫它清理一下,這時它才會有個幾天的休息時間,DocEye說,再不清,弄到鼻淚管嚴重阻塞時,那就要動刀了。但是模範生就如同從不停機的金鋼狼一樣,不管唱片好不好聽,有沒好好洗過屁屁,它總是隨叫隨到,一定要做到客戶開心為止。但是這樣子的金鋼狼可不一定能討得所有的客戶歡心的,有一次,客戶兩天前才說過櫃子下的管道要如何做才會通暢,等金鋼狼師父鑽到底下去,辛辛苦苦把管道挖開,這時客戶又不滿意了,因為客戶永遠不知道有些事不是要做就可以做到的,也不知道硬上是多麼費工又費時,客戶永遠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不管你多麼辛苦來配合她,事後她是一毛錢也不會多給的。金鋼狼這時只能聳聳肩,誰叫有一個他最親愛的人在離開的時候,跟他說要把客戶當作是自己的女朋友一樣對待,自此,每當金鋼狼完成一件案子,都像是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一樣,渾身是傷,不過幸運的是他是真正的金鋼狼,如同漫畫裡的X戰警,不管受多少次傷,總是在下一次案子進來時,把傷勢養好,準備好下一次的愛戀,ㄜ!不,是工作。但是,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玩黑膠的人也是,明明這是一顆可以長相廝守的唱頭,但是當朋友拿過來其他玩具時,總忍不住要嚐鮮,至情至性的利家在爭天下時總是敵不過秀吉與家康的。

Yamaha這顆唱頭,就如同宋明理學家一樣,當論語裡說,子於是日哭則不歌,這些理學家硬是不讓蘇東坡前去司馬光的喪禮弔唁,因為蘇東坡一夥人早上才剛喝過酒,唱過歌。理學家們希望每個人都是聖人,不過這聖人可不是論語裡面描述的孔子,而是他們自己造出來的聖人形像,因為這一票理學家說,儒家道統自孟子而絕,但是他們這夥人剛好靈光一現,承繼了這道統,千年下來,這社會都要求君主,大臣,老師等等都要是聖人,區區在下想,要是連子於是日哭則不歌跟子於是日歌則不哭,兩者有哪理邏輯上的不同都弄不清楚,那這一梆子人所提出來的道統也不過是個道桶,他們所說的聖人也不過就是剩人。但是你要說它像是理學家一樣貽禍後代且一點好處也沒有嗎?又不是,這唱頭深諳見人只說三分話的精要,而它美的地方也就在此,精雕細琢的聲音,去掉一切渣子,存一切唯美,如同最精緻的漆器一般,這可不是所謂的鋼琴烤漆或多層聚酯打磨這種俗不可耐的表面裝點所可以比擬的,那光澤不會閃耀到人的眼睛,但是亮進人的心裡,那種亮不是用尺度可以量的,是需要心來測度才行。一切火熱的情感都埋進制約的白綢之下,如同能劇或是南管,共君斷約是多麼淒冷,但是蔡小月用不及不徐,彎彎轉轉,不帶感情的方式演繹,讓識者更為動容。這種精緻當然又不是理學家坐談心性之可相比,但是要體會其況味是要付出代價的,對於我這魯男子來說,那苦可大了。要用這唱頭,唱片必須是洗乾淨的,要是有一絲髒汙,馬上黏附在針尖之上,兩分鐘之後,聲音如同毛筆分岔一樣,然後越岔越離譜,終於讓人受不了要把唱臂舉起來。

YAMAHA

所謂物極必反,這會兒被茶茶折磨到頭皮發麻的你又會想起那模範生了。可是在有兩個小搗蛋鬼的家裡,不知道有哪一位朋友敢把一顆數萬的唱頭裝在家裡的系統呢? 至於我,連數千的唱頭也不敢放在家裡讓它唱歌。不得已,我上網買了一顆跳樓大拍賣的AT唱頭,不到500元我不知道我還能期待些什麼,不過事情總是有兩種解讀方式,那就是不到500元我不知道我還能些抱怨什麼。把唱頭裝起來的時候,我喃喃自語,哎呀!真是不能期待什麼,30多年前的一顆500塊錢的唱頭能讓我開心到爆,尤其是在當DJ時放起太容易愛上人的時候,不用我的耳朵聽我都知道,因為舞池裡相擁的青年男女那陶醉的樣子就夠說明一切了。現在,我跟自己說,有聲音就好,弄斷時不會心疼就好,於是我餵它吃一連串的弦樂四重奏,管他是海頓還是布拉姆斯,反正我也沒在注意聽。直到有一天,我覺得聲音應該run開了吧!那天晚上,開了擴大機,我隨手拿了一盒不知道是什麼爵士的唱片,弄了本書,迷迷糊糊的聽了起來,然後我累到在沙發上睡著了,那針呀就這麼在最後一軌磨呀磨呀,過了兩個小時。然後我肚子餓到醒了過來,才發現晚餐還沒吃,我倒了杯Cardhu,切了盤起司,混了幾十顆核果,然後順便換了張片子。那鋼琴聲模糊得可以,可是那演奏就像是摸著你的肌膚與心靈,順著你的毛髮,讓你變成一隻溫馴的貓。我好奇的看了解說,原來是那個號稱發明了爵士樂的摩頓,這傢伙過時沒錢時,在妓院裡彈琴,說是讓人如癡如醉,連來這裡要做的那件事都給忘了。接下來幾天,我的信心來了,從蕭邦,李斯特,貝多芬,海頓,一個個輪番上陣,我真的無法怪一顆500元的唱頭,因為我的系統把來就沒裝高音單體,大部分的音域都讓我那顆JBL四吋鋁振膜的驅動單元給包了。但是,怎麼聲音老是偏一邊,這時我發揮一向追根究柢的習性,原來這唱頭還真的不能讓人期待太多,你一寵它,它就給你拿翹,它左右聲道音量差了一大截。這時我只好安慰一下自己,還好我的前級有平衡紐可以轉。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我又不支睡在沙發上,夢裡,柯克跟我說,想當年,他中風前可以一次吹三支號角,中風後,剩下的一隻手吹起一支來也不成問題,不信,我吹再見艾瑞克給你聽。就這樣,明格斯跟柯克說要一起幫我送行。我嚇出一身冷汗,醒了過來。請查特吹一下那一天我們說再見,我跟查特一起向艾瑞克,明格斯以及柯克說了下次再連絡,送完他們三個,我也請查特一起離開。畢竟一次跟四個怪咖在一起,不是一般人可以挺得住了,我很開心明格斯忘了把他的琴砸過來,而另外三位都是好脾氣的人,喔!是好脾氣的鬼。就這樣,這AT唱頭找到了一個棲身的地方,主人家不會沒是把它打入冷宮,而即使偶而被換下來,下一次翻牌子輪到它上場的機會也不致等太久。會吹號角,用一隻手就夠了,何況其實另一聲道也不是真的沒聲音,轉一下平衡紐就好了。不到500元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些抱怨什麼。

AT

也因為500元的AT唱頭,我在想,也許不該讓Dorian太操勞,畢竟那是我的主力唱頭,有人來踢館的時候,總是要它上陣才行。DocEye,陸大哥跟何醫師對我這種想法卻期期以為不可,他們說,來踢館的高手,要不是金手指,要不然就是金鎗人,但是極可能他們會來自史卡拉或是泰坦星球, DocEye建議我應該以小搏大,備妥一顆蚱蜢或是蜂鳥會比較不失禮,同時也不失面子。無奈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我小脾氣一發作,決定不理會人來踢館這回事,這時金鋼狼又言,假如因為唱頭不夠班,讓人誤解我們共同創作的喇叭不夠好怎麼辦,我一時猶豫,問了何醫師有關另一顆AT的價錢,然後又問了一下口袋,仍舊無法負荷。無助之餘,ALC兄提議不妨試一下MM唱頭,這讓即將溺水的我看到一絲曙光,我上網查詢,想看一下低價的MM唱頭,卻發現竟然有一顆DENON的MC唱頭在跳樓大特價,一百美元有找,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連規格都沒看就下訂付錢,沒幾天,東西到了手,才開始在想,一百美元的MC又能讓我期待些什麼呢!此時,我為自己可能浪費了一個月的午餐錢而開始擔心。不過,反正錢都花了,應該不至於比500元的AT差吧!幾天前,我把它裝了起來,讀了規格,這才發現這是一顆”高”輸出的MC唱頭,但是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1.6mV,這下子接MC檔一下子就破聲,接MM檔,前級又必須轉到12點鐘以上才夠大聲。不過老實說,我雖號稱音響不死鳥,但是奈何年事已高,耳朵大概對15KHz以上的頻率已經不起什麼作用,這就像是一個停機多年的糟老頭子對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絕色女子不起反應一樣。也難怪,金鋼狼跟老大每星期都努力在運動,要是真停了機,離子高音跟鑽石高音拿來也沒啥用。所以,我覺得以一百美元的價格,比之500元的 AT可謂全面勝出(這是廢話,錢差那麼多!!),我也就沾沾自喜的等著客人上門。沒想到 DocEye跟陸大哥來了後,我忙著放唱片,DocEye忙著泡茶倒酒,陸大哥翻閱著音響雜誌,沒有人對我的新唱頭說一句話,十一點不到,DocEye乾了杯柯艾拉後說他要去準備上班了,臨走前帶走Dorian,順便撂下一句話,他說,我還是把蜂鳥給你吧!陸大哥人好,安慰我說,哎呀!一百塊而已,聲音不只一百塊喔!少說也有三百塊的價值,何況你一天聽那麼久,磨起來也比較不心疼。這話是有道理,但是聽來卻不是滋味。看看時鐘,離吃飯時間還有一個鐘頭,我冒著過荷破聲的危險,謹慎的選了兩張小提琴給陸大哥聽。陸大哥一聽,一拍大腿說,這就對了,這聲音有攻擊性,很過癮,要是不要過荷,然後再調得溫和一點點就恰到好處了。我哭喪著臉說,這我也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在MC與MM兩個檔位裡換來換去聽著各式各樣的音樂,那情況真是折磨人呀!這張唱片是心口的硃砂痣,那張唱片就變成牆上的蚊子血。瓊對著我唱著日昇之屋,而你是知道的,那歌聲與歌詞真的都是用來搥心肝用的哪! 哈利說我喜歡帕馬森起司牛肉,莎莉說,我也喜歡,但是請你把起司先撥到一邊去,我想分開吃,播到一邊去對很多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DENON

我愛馬鈴薯,你愛番茄。有時候會對調的。我愛番茄,你反到愛馬鈴薯。什麼時候可以讓DENON在唱阿姆斯壯的美好的一天的時候,讓彭老大以及他身邊的友人在歡聚時都滿意呢?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