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我的好友thiel來到我的地方, 我放著Yudina的這首D.960給他聽. 誠然, 在這裡, D.960只是一個載體, 或說是一艘船, 來自黃泉的船, 行向一個未知的地方, 一個一般人猜測想像的死亡後的地方該有的樣子, 陰暗而隱晦. 畢竟Yudina只是凡人Yudina, 沒有甘道夫對死亡的那種超凡見解.
我們一起持續地聽完這1947年的演出錄音, 聽著Yudina任意地更動D.960這首曲子, 只為了完成她的意志.
"這是俄羅斯式的死亡與陰影藉著Schubert的D.960而還魂",
他忽然說,
"你再想一下Tchaikovsky的後期交響曲, 把他們誇張放大一下也許就是了, 或者要講成像是Francesca da Rimini 那樣的張力與故事背景也行, 不過交響曲要演出到像這麼樣的彈性速度與強弱對比是有點難啦"
"ㄟ! 你最近聽太多Schubert了, 尤其是960,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老是想到死不死的."
我說, "還可以啦, 我最近是看開了, 反正得用這臭皮囊去完成一些事, 所以她算是有一點功勞的, 痛就給它去痛, 反正總得學會跟她相處下去, 一天到晚被他弄得心情不佳也不是辦法, 不是嗎?"
"我現在在學著用Schubert的這種不完美來試著追求完美, 或者不應該說是追求, 而是該完美的就會完美, 不該完美的就隨它去吧!"
我這時又想到小傑說過的:
"我可以分析出為什麼 Richter、Brendle、Arrau 的舒伯特能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因為他們「改動」了音樂,他們自己就是舒伯特,自己就行走於維也納城外恬適的郊道上,想著自己的事。"
當然還有,
"如果一面聽著獨一無二的完美演奏一面開車的話,說不定會想閉上眼睛就那樣死掉也不一定。"
此刻的我, 車行還算順暢. 何況我還沒聽過完美的D.960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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