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9日 星期四

微細的作業

我的唱片一向算乾淨,所以Lyra唱頭用了多年,平常只是用刷子清一下,紙片刮一下,除非碰到真是髒了,這時頂多唱頭清潔液輕刷一下。不過好友thiel兄前一陣子仔細清過自己的唱頭後,跟我說了清潔後在聲音上的好處,所以雖然我百般不願意,但是當好友把機絲都搬來了,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把唱頭拔下來。

哎呀,真是髒。

Image2

Image7

After

Image9

一不做二不休,把Lyra Mono拿出來清。

Image11

還有AT33R

 Image14

接著是VDH DDT2

Image18

再來是EMT

Image20

總的來說, Lyra黏唱針針尖的功夫最差,一大坨黏膠,但是對針尖的牢固似乎反而最好。最後還是要聽一下聲音才算數。

在Lyra沒清之前,聲音多了不少的渣子,清完後,天空忽然晴朗了起來,像是新的唱頭一般,原來自己聽了許久不正常的聲音而不自知,常聽發燒友說人類的感官說是很靈敏,其實也不見得,要不然就是我自己的聽力太差了。
最後,我必須說,從照片來看,針尖實在不太會磨損,唱頭老化多半是其他的因素,像thiel兄的超貴唱頭,阻尼有問題,但是經過他的巧手後又煥然一新,可見一般唱頭壽命約1500hr的說法實在不是太通用的。一顆唱頭是可以很長的壽命的。又假如自己會動手調整又不是真的壞了,寄回去請廠商修理的費用是可以省下來的。

為免thiel大哥沒事就要幫我清唱頭,我決定自己去買一支顯微鏡,再用差的頭練一下功。

 

2010年9月6日 星期一

系館終於要拆了

P1010259

這是第一天開始敲磚牆的結果,從謝老師的辦公室開始。也算是一個結束。

2010年9月2日 星期四

奇異的筆

黃大哥跟我去拜訪彭老大,帶了一隻筆過去,彭老當場就用他來寫字。

P1010258

妳猜猜這是什麼筆呢?

 

斑紋

生了一場病,黃大哥在我等後時間順便幫我檢查了眼睛。其中的一張圖片如下:

myeye

外行人當然看不懂,不過黃大哥跟我說,這是近視800度以上才會出現的豹斑,而我的近視才400度。要我多保護眼睛,沒事多休息。

請大家沒30分鐘就動動眼睛與閉一下眼睛。多前後左右遠近看看,沒是摀一下眼睛,甚至熱敷。

2010年9月1日 星期三

雲的奇蹟

我是個的Snoopy迷,不過以前喜歡Snoopy是喜歡Snoopy這隻可愛的狗狗,尤其是一大堆以Snoopy為造型的各種玩偶,茶杯,文具,…,等等,到了美國後,我第一次有機會接觸到Peanut家族的東西,包含超級市場裡可以買到的Video Tape以及每天在報紙裡可以看到的漫畫,我開始比較喜歡Snoopy的主人,查理布朗。因為,我跟查理一樣,小時候是個笨拙的孩子,作什麼事都很難做得好,常被女生欺負,功課也不好,算數又差,運動也不行,而且連風箏都放不起來。唯一比較可以說的就是記性還不錯。在有一集影片裡,查理布朗就參加過Spelling Bee的比賽,這當然要記憶力好才行。

查理布朗的影片裡,孩子們常喜歡作的事是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變幻不已的雲,一邊在說那是什麼樣的動物或是什麼的。我記得小時候,我也是喜歡呆呆的看著天上的雲,小時候不知道要防紫外線,一看就是幾十分鐘,這大概是我後來眼睛不好的一大原因。看來一起跟朋友看著雲是一件很多孩子都會作的事情。

我記憶最深刻的一次天上的雲事件是發生在我國小三年級的時候。那是下午第三堂課下課時間發生的。中午剛下過雨,操場的地上積了不少水,有一些淺淺的水坑。天空非常的藍,而且在天上的雲也非常多,層層疊疊的。藍天白雲映在地上的水坑上,一樣也是很清楚。那時環境與空氣都還算好,蜻蜓滿天飛舞。我記得那多半是常見的綠色蜻蜓,體型很大,是我會害怕的那一種,小時候,看著那樣子的蜻蜓對我飛過來,我是會蹲下來,掩著臉躲避的。

而跟往常一樣,下了課,同學都在操場玩鬧,剛肚子痛完的我,一個人坐在教室外的台階上,無奈的看著同學在玩耍,而我卻不能去加入他們。一個人呆在操場的邊緣,覺得還有一點隱隱作痛,心裡還是有一點害怕等一下會再痛起來,雖然我很少一天痛超過兩次,不過即使事實如此,我還是沒辦法忘記這個已經伴隨我出生到當時已經將近九年的毛病。我抱著肚子,看著操場上的水坑,注視著蜻蜓飛舞,有的蜻蜓飛得很快,有的在盤旋,有的是雙機飛行,上面的一隻向下彎著尾巴。水坑裡,除了蜻蜓的倒影之外,就是天上變換無窮的藍天白雲。水坑看膩了,肚子似乎好多了,我不需要再抱著肚子蹲著,無聊起來,就還是作我平常喜歡作的事,看著天空的雲,想像著一堆奇形怪狀的動物在天上移動,演著打仗的遊戲。那時,電視裡在播著有關西遊記的布袋戲,我也借了一本白話版的西遊記來看,正是對裡面有關唐三藏,孫悟空等一干人物著迷的時候。突然間,我在天空的左邊看到幾個小小的,像是人物造型的雲片,在仔細一看,那不是唐三藏騎著馬,前面有孫悟空拉著馬頭的樣子嗎? 我興奮著叫著,旁邊的同學一剛開始並沒理我,不過,過一下子,唐三藏跟孫悟空向右邊移動了一點,然後神奇的是後面竟然出現了一個胖胖的人形雲片以及一個似乎是肩上挑著擔子的人形雲片,不用說,那是豬八戒與沙悟淨了,可以看到豬八戒的雲有背著一把釘耙。終於,有同學因為我的大叫而順著我熱切的目光往天空看去而注意到了。隨機所組合的雲竟然在上演著西遊記這樣的虛構故事,長大後,我還在想,雖說三奘法師西方取經是確有其事,但是隨行的應該還有悟空三人與龍馬,當然還有他們所遇到的所有驚險的過程,應該也都是真的,要不然,天上的雲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示現呢?或者,這該是孫悟空顯神通讓這些雲來演出他們的故事,藉以告訴孩子們,這些都是他們真實經歷過的事,要孩子們相信奇蹟,要勇敢的看待與處理他們將來在世上所要經歷的事。

慢慢的,注視著天空的孩子越來越多,到後來,竟然全部在操場的孩子都停了下來,一起注視著天上正在上演的西遊記。師徒四人外加一匹馬,緩緩由左向右移動,正在這個時候,上課鐘響了,西遊記裡一干人等遇到一座大山,所有的身影都隱沒在一大片雲所形成的山之中,那大山是帶著烏雲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三藏師徒遇到危險了。所以所有的人都遲遲不願意進教室,以致所有的老師都從教室裡跑出來,要同學進教室去上課,不過學生腳步移動的速度太慢了,有的老師開始大吼大叫的生氣起來,有學生指著天上對著老師說,天上有唐三藏與孫悟空,但是多數的老師以為是學生因為當時流行的布袋戲而在亂說,也有幾位老師將信將疑抬頭看了看天上,不用說,他們什麼也看不見,那不過是一團團閃著金光的雲而已,哪有什麼唐三藏與孫悟空呢。於是,所有的孩子就被趕進教室去了。而孩子進了教室後,也都沒心上課,而把頭轉到西邊的天空,希望可以看到接下來的天上正在演著的戲。當然,偶而就傳來老師責罵學生的聲音。

我很幸運,座位就緊靠著窗子,我抬頭看到,三藏師徒,從黑山裡走了出來,接著還是緩緩向右移動。有很長的一段路途是平坦的,除了中間要過一條大河之外。這時我的級任老師,孫先秦老師,注意到我並沒有在用心聽課,走到我的身邊,叫我站起來,我一邊站起來,一邊還是注視著天上,我跟老師說,老師,你看,孫悟空快要遇到牛魔王了。孫老師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終於找到了三藏師徒,他驚訝的看著雲的西遊記,那時才知道學生們都沒有亂說,他慈愛的拍拍我的頭,然後轉身要所有的同學都靠到窗邊上來,要大家來一起看著天上的雲所扮演的西遊記。所有同學哄的一聲一起擠了過來,我抬頭看著孫老師,我發現,孫老師的眼睛裡閃耀著赤子的光芒,也同樣著迷的看著天邊。

接著,一座大山,山頂有一條細一點的,作長條狀的雲延長到更高的天空。那該是火焰山了,山的後面有一個巨大到幾乎跟火焰山一樣大的牛頭,長著兩邊不對稱的巨大牛角,在牛頭的下方靠左邊一點點有一隻跟兩個孫悟空身體一樣大的扇子。三藏師徒穿過火焰山,孫悟空的身體先接觸到扇子形狀的雲,然後,忽然間,那個巨大的牛頭開始變形,向下消散到變成一片普通的平板的雲。三藏師徒站上那牛頭變成的雲,一起繼續往右邊走去。就在所有的雲的最右端,那一大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雲開始產生變化,慢慢得變成一座高塔一樣的建築,塔的後面剛好是太陽,所以萬丈的光芒就從塔後散發出來,可以想像的是那是西天雷音寺,只是不知道那是正牌的雷音寺還是如小說裡的一剛開始他們遇到的是假的那座雷音寺。不過,故事似乎到此要告一段落了,師徒四人以及龍馬一起踏進了雷音寺而消失,下課鐘響,所有的孩子一起湧到操場,一起見證這最後一幕。慢慢的,塔雲散了,西遊記裡的所有的人物也不再出現了。所有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一起大笑大叫大跳。可是所有的老師都不知道問什麼孩子們都這麼高興。

我虛弱的身體靠在孫老師身上,心裡覺得很滿足與幸福,孫老師是看到雲所扮演的西遊記的人裡面唯一的大人,他微笑的看著我,把我抱了起來,我到現在還記得非常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淚,那是回到童年的幸福的感覺的淚。能看到獨一無二西遊記是幸福的,能有對我這麼好的老師在我的身邊,我自己更是幸福。從那一刻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我都會記得這些奇蹟般的雲,以及能真心待我們這些孩子的這麼好的老師。

自此之後,我的身體狀況一天一天好了起來,當然也一天一天長大,作為兒童的天真也一點一滴的消失,我再也沒有看過天上的雲所演的任何一齣戲了。但是,到今天,我仍然相信我當年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發生過的,也知道奇蹟是會發生的。奇蹟的發生不必是像神通一樣,但是只要用心觀察,奇蹟是平常的,無處不在的。

長大後,看著天上的雲的習慣也一度沒了。但是今年的某一天,我偶然間抬起頭,看到天上的雲現出如電影”Never Ending Story”裡的那隻大白狗,兒時雲的西遊記的那一天所發生的往事又浮現在我的心裡。當然還有那幸福的感覺。

我記得當年的孫老師,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準備等我的學生們在9:30AM一起參與研究會議,這一天,我的心變得柔軟,我讓會議早一點結束,順便講一些我自己以前求學時的趣事以及我的老師們的行誼。

那一天開始,我會抬頭看天上的雲,也會拿起相機拍一下美麗的雲,我的心也總是能跟著柔軟起來。

P1010002

P1010010

P1010042

P1000710

P1000761

P1000974

P1000965

註: 帶孩子到花蓮訪友,驚訝於每天可見的這樣子的雲,想起自己兒時所發生的事,就隨手寫了下來,希望有一天,孩子們能看到這些紀錄。

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心臟裡有條髮夾彎

我想我該Update一下我的狀況。

經過多日的檢查,主要是針對內科與心臟。基本上,我的一切指數都正常,肝臟除了有一點脂肪肝外,沒多大問題。脂肪肝多半是自己因為去年受傷以來,少了運動所致。

我的心臟,經過64-cut掃描後,只有兩個不大的問題。一是三尖瓣膜閉鎖不全,這很常見,問題也不大。第二是我的心臟供給血液的血管(不是冠狀動脈)有一個大轉彎,碰巧在轉彎處,心臟長了一塊多餘的肉壓在上面,所以血液比較難過去。可是一般來說,不舒服通常都不是在劇烈運動時發生,而多半是在不運動時發生,例如演講,上課,或是忙起公事時發生。

這樣的問題,會引起我的心跳過快。我的平常心跳約65下,運動時可以很快,但是遇到上述狀況,也會跳到100多。不過,我的問題是,壓力解除時,心跳仍然會繼續在90幾下跳很久。我想這也是我平常容易疲倦的主要因素。暈倒的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的心跳都是在90幾下,難怪我會每三四個小時就累癱了。剛開始去看醫生時,我的醫生以為我的心跳就一向是這麼快,所以他也不明白我會昏倒的原因,後來,我自己注意到了我的心跳跟平常不一樣,所以跟醫生說了,後來,他開了控制心跳的藥給我,每次遇到類似狀況,吃一顆藥就好了。這藥有一點副作用,那就是會讓血壓下降,可以因為我是天生低血壓(55/90),第一次吃時沒注意,吃了藥後r就馬上騎摩托車出門,在同一條路上,擦撞到停在路邊的汽車兩次,以及路上行人一次,想想還真危險。

有人說,女生從青春期開始就會注意自己的身體變化,而男生則是在中年身體出狀況才開始會注意,這也是男生活不久的因素之一。注意自己的身體,跟醫生討論,才會找出解法,否則單單是靠醫生是很難的,要不然就是要做長久費時費力費錢的檢查,那時恐怕是有一點晚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神經方面有問題。人體好像是一個設計良好的回授系統,只不過我的狀況是,當需要血液時,我的心臟就會被要求跳快一點,可是因為心臟自己沒血液,所以做的工沒效率,可是因為周邊皆收不到血液,所以神經系統就要求心臟要跳更快,最後就以昏倒來reset。發做時,伴隨冒冷汗,發軟,以及似乎極度需要食物的飢餓感,還有就是嘴裡有一點血的味道的感覺。不懂的是,為何運動的時候,這情況不會發生。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運動時只有一次經歷過類似的感覺,那就是我騎車去墾丁時,有一次錯過了補充食物那時候,不過補充完30分鐘後就好了。但是一般狀況,我即使補充食物也沒用。

目前,一切還算OK,累的時候,我通常不再硬撐,想睡就睡,能睡多久就讓它自然醒,非必要不在調鬧鐘了。

今年的國科會計畫剛好都沒過,看來實驗室要勒緊一下褲帶。好處是,也許今後,就是這樣過日子就好。再過幾年,我計劃只保留跟聲音有關的研究就好。其他的就讓年輕人去衝吧!

我要感謝Lora在這段時間哩,要忙著搬家,也要分擔多數照顧孩子的責任,還要上班,所幸家搬好了,住進去後很舒服,多虧她了。還要感謝Nita堅持要我去看醫生,要不是她的堅持,我還不知道會怎樣。感謝thiel幫我安排醫生,讓我在短時間內就完成檢察,並順便幫我檢查眼睛,眼睛的事我之後再說。還有小哥,彭老,文輝,維城….,等一眾好友天天有人打電話來關心。感謝維揚大哥,聽完我的電話後就做了正確的診斷,真是厲害,也讓我安了心。感謝我的學生,他們都可以自己努力,不讓我操太多心。最後還是照例,感謝菩薩保祐。

2010年7月30日 星期五

音樂呈現的多樣性: 鍵盤,弦樂與管弦樂團

朋友請我去講一場音樂,我想了一下,上了台去,總不好像私下一樣胡謅,所以定了一個比較正經八百的題目,但是談起音樂來,我一向很難正經八百,逼不得已,先打個底稿,以免到時貽笑方家。

20100707數位黑膠web02

摘要:

音樂的表現方式其實不會只有一個面向,就像是唱口水歌時可以採用與原唱者不一樣的唱法來凸顯歌者的優點。在古典音樂裡,同一首曲子可以用不同的樂器配置來呈現作曲者的意圖,最著名的是拉威爾改編穆索斯基的展覽會之畫。不過也有作曲者自己將自己的曲子做一下改變的例子,例如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的主題之一就由貝多芬自己寫了一首由鋼琴獨奏的英雄主題變奏曲。而音樂之父巴哈的曲子被改編的頻率也非常高,因為巴哈的曲子常常不限定該用哪一種樂器來演出。這一次的音樂欣賞時間,我們會欣賞到一些比較耳熟能詳的曲子用不同的樂器配置,以便大家可以做個比較,看看自己喜歡哪一種表現方式。在這裡,還是要提醒愛樂者,其實音樂的呈現方式沒有所謂的優劣之分,也不必一定要套一個大帽子在音樂家身上,重要的是享受音樂的過程喔!



有畫家主張一幅畫完成後,畫家的自我就已經完成了,至於觀畫者要怎麼看這幅畫就是觀畫者自己的問題了。對於不會自己演奏的人來說,要欣賞音樂就需要依賴演奏家來演出才可以。因為音樂畢竟是比較抽象的,就像是一些現代藝術品一樣,沒有作者或專門的解說員來解說,有時候還真難以理解。音樂的詮釋隨著觀點的不同,會有不同的做法,許多人會覺得應該尊重作曲家的意圖,有的人覺得再創作才是音樂的真意,當古典音樂的作品被演出者依照其意而恣意演出,久而久之,反動的勢力就會浮現,所以古樂派,或者考據派,就會出現,盛行,而且每一個古樂派都會宣稱自己做的考證是最完整的,但是同樣一首貝多芬的交響曲,布律根與諾靈頓的聽起來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到底哪一個才是最正統,最回到貝多芬原意的演奏呢?,不過一陣子之後,這樣的風潮總是慢慢退去,然後可能又會回到由演出者為主的詮釋方式。對於考據派,我一點也沒有貶抑的意圖,只是,時間經過了百年,又有哪一位真正知道作曲家的真正意圖呢?何況,要是死去的作曲家復活了,我想他自己改變心意的機率也很高吧!貝多芬因為得到新的鋼琴而寫作漢馬克拉維,但是要是給他一台史坦威D型鋼琴,很多人相信,這首漢馬克拉為一定不僅只是我們今天聽到的這樣子,所以吉利爾斯與波里尼在演奏這曲子的時候,用力把鋼琴敲得震天嘎響也不是沒道理的,換成貝多芬本人,恐怕不只是把琴弦敲斷而已,中間來段即興演奏以便用到所有的琴鍵也不是不可能的喔,現代的爵士樂手不就想歡這樣做嗎!所以指揮家伯恩斯坦就常常隨自己的意思來指揮樂團,而縱使口口聲聲說要照著樂譜演出的托斯卡尼尼,仔細聽了他的錄音後,還真會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身體力行呢!

不過我們這裡要談的跟音樂家詮釋上的不同有一點不一樣,一般詮釋上的不同對不是很熟悉曲目的聽眾來說是不容易深刻體會到的,但是當演出所使用的樂器與編制不同時,那麼就很可以體會到他們之間的不同了。這種同一個曲子經過改編後以不同的方式呈現的例子很多,有的是作曲家自己改編,有的是其他的作曲家所改編,假如是好的作曲家改編的,通常不輸給原來的作者所寫的原曲,甚至比原來的還受歡迎的也有喔!當然了,由作曲家自己改編的也有,通常是原曲演出後,受到好評,就再接再厲出下一個版本,畢竟多出一些授聽眾歡迎的演出版本,對收入來說是不無小補的。

我們今天第一首要介紹的是Bach的D小調Toccata and Fugue,BWV565。這是原來位管風琴所作的曲子,這首曲子在當時,不管是風格與旋律都超乎當時人的想像,即使以今日的觀點來說,都夠前衛了,在平行八度音重現以螺旋式出現的旋律,喧囂與壓迫性,是獨一無二的。這樣的曲子,後世的改編者當然不會放過,1927年,管旋樂團的魔術師,Stokowski改編了Bach數首曲子為管弦樂版本,並且在1940年代的迪士尼卡通”幻想曲”(Fantasia)裡親自指揮,當作開場之用,另外一個我常聽的版本是Canadian Brass採用銅管樂器所演出的版本,聽起銅管齊鳴來演出,真是過癮。在這裡我要介紹的以管風琴演出的是Peter Hurford為argo公司所錄音的版本(D207D 3),而管弦樂版則是Robert Pikler指揮雪梨交響樂團,由Chandos所發行的版本(ABR1055)。不採用Stokowski的演奏只是因為錄音音效的關係,畢竟史氏的錄音過於老舊而已。

BachOrganHurford

Bach565Pikler

另外一個Bach最常被改編的曲子是郭德堡變奏曲,BWV988,原為大鍵琴所作的曲子,其中包含以一段aria為開頭,輔以30段的變奏。相傳是Bach寫給他的學生Goldberg,讓Goldberg用來彈給他時常失眠的雇主,Count Kaiserling。不過我自己倒是很懷疑這樣的曲子怎麼讓失眠的人可以安然入睡,因為其間高潮迭起,峰迴路轉,時而低吟,時而高亢,恐怕睡著的也會被弄醒,不過有趣的是,我放這曲子給Diane聽時,她不僅喜歡,而且也常常聽聽著就睡了,不過我還是認為是Diane睏了,跟這曲子無關。這曲子的改編,從管弦樂版,室內樂版,爵士樂版,到電子合成器版都有。我們今天要聽的是Leonhardt以大鍵琴演奏,由德國的德律風根公司所發行的版本(SAWT9474-A)。而改編版本是1984年由Sitkovetsky改編,而且由改編者,與另外兩位傑出的音樂家Causse與Maisky分別擔任中提琴與大提琴的角色的演出,Orfeo公司出版(S138851A)。

BachGoldbergLeonhardt

BachGoldbergSitkovetsky

接著,我們要聽的是Mozart的小夜曲,”Eine kleine Nachtmusik”,K.525。這首曲子大概連不聽古典音樂的人會在某些場合聽過而記他的旋律下來。雖然這曲子這麼出名,卻是在Mozart死後很久的1827年才出版,所以電影阿瑪迪斯裡的情節也許不是的真實發生過的。在當時,此曲通常是以弦樂四重奏在加上一把低音大提琴來演出的,不過近代,此曲的演出就多半以弦樂團的方式演出,由於只是將每一聲部的樂器數目增加,所以不必經過改編,這樣的做法也出現在貝多芬的弦樂四重奏曲身上。由於演出的人數增加,感受當然與僅僅用五把樂器演出在場面與氣勢上有所不同,至於喜歡與否,就見仁見智了。這裡要播的是由Amati Kwartet再加上Woodrow的低音大提琴的演出,EMI出版(C055-24930)。弦樂團版本則是1982年卡拉揚指揮柏林愛樂的演出,由DG出版(2532 031)。值得一提的是前者所使用的樂器是由名製琴家族Amati家族所製,如下:

  • Violin 1637, ex-Daisy Kennedy, Nicolò Amati
  • Violin 1627, Antonio & Girolamo Amati
  • Viola 1607, Antonio & Girolamo Amati
  • Cello 1690, Girolamo Amati II

Mozart525Karajan

Mozart525Amati

而由作曲家自己來的例子,我們要介紹的是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英雄交響曲的主要旋律之一是源自1800年的 The Creatures of Prometheus,Op.43,接著在1802年完成以鋼琴獨奏的英雄主題變奏曲,Op.35,然後接著於1803年完成Op.55的英雄交響曲。在英雄交響曲的最後一個樂章的一開始就採用與英雄主題變奏曲一模一樣的主題。貝多芬厲害的地方是不管是用管弦樂團,還是只用一台鋼琴,都可以完完全全展現這個英雄主題的傲視天地般的氣勢。我們今天要聽的是1961年出版的Sargent指揮英國皇家愛樂的演出,由EMI出版(SXLP 20040)。而Op.35的英雄主題變奏曲是由Brendel在1984年錄音的,Philips出版(412 227-1)。

BeethovenEroicaSargent

BeethovenEroicaBrendel

接下來我們要欣賞的是改編的工作由作曲家以及後人一起完成的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這首曲子在Brahms在世時就版本眾多了,因為它實在在當時太受歡迎了, 實際上也應該是Brahms版稅收入最豐的作品,不過,其實在這除了21首小曲子當中,Brahms的原創只有11,14,16三首,其他的也是改編自前人的旋律,不過馬札爾人在匈牙利的存在證據已經很薄弱了,而到底他們是何時與怎麼消失的還沒有一個定論,所以與其說這是匈牙利/馬札爾風的曲子,還不如說是吉普賽風吧!Brahms自己寫的一個四手聯彈的版本,而管弦樂本則是由他本人以及後來的作曲家所完成,其中最著名的是德弗乍克,但是Brahms本人只做了其中的三首,剩下的18首都是其他人所完成的。我們要欣賞的管弦樂版本是Ivan Fischer指揮布達佩斯慶典樂團,Hungaroton出版(SLPD 12571)。四手聯彈的版本是年前來過台灣的拉貝克姊妹(Labeque)在1981年錄製,Philips發行(6514 107)。

BrahmsDanceFischer

BrahmsDanceLabeque

接著是莫索斯基在1874年完成他的展覽會之畫,這應該是作曲家最出名的曲子,是在觀賞亡友的畫作後所寫的。這是一個以漫步(Promenade)主題貫串全曲的精彩鋼琴獨奏作品。這是一首難度非常高的曲子,名鋼琴家李希特也是在一次廣播錄音裡以輝煌的技巧演奏此曲才為西方世界所知悉。由於此曲實在太過精彩,同樣是死後多年才出版樂譜,但是後來出現的版本實在眾多,一般在演奏時還會註明是哪一個出版,因此改編的人也非常多,室內樂,管弦樂,雙鋼琴,電子樂器,國樂,爵士樂,實在族繁不及備載,連著名的搖滾樂團ELP都來插一腳。但是其中還是以1922年拉威爾所改編的管弦樂版最著名,我想原因大概是拉威爾除了是一個偉大的作曲家之外,同時也是一位鋼琴家,而此曲以觀畫之印象所寫成,也不無所謂印象派的觀點了。我們今天要欣賞的版本是李希特在1958年的Sofia廣播錄音,由CBS所出版(Y32223),如前所述,這是李希特震驚世界的錄音,雖然錄音狀況不佳,但是李希特的演出到今日還是無出其右。第二個是拉威爾的管弦樂版本,由塞爾指揮克利夫蘭交響樂團所演出,在1973年由CBS所發行(Y32223)。另外一個值得一提的版本是Stokowski所改編的版本,由Stokowski自己所指揮,也是很有魅力的版本。

MussorskyPictureRichter 

1911年史特拉文斯基為迪亞齊列夫所做的芭雷舞劇彼得洛希卡,舞劇的演出是成功的,但是很多觀眾覺得這曲子很尖銳,難以接受,甚至一度,當舞團到維也納表演時,當地的樂團拒絕演出。從今天的角度看來,此取無疑是史氏最棒的作品之一。在1921年,史氏將此曲改編成三樂章的結構,並且當時是由鋼琴家魯賓斯坦來擔任獨奏,1947年,作曲家再次改編,此次改編是參考1921年的鋼琴版本,並且將樂團的編制縮小,同時讓主題由小號來擔任。後來他也將部分刪除,以便更合適比較簡短的音樂會演奏。這是少數所有改編版本都是由作曲家自己完成的,由此可見此取在作曲家心中的地位。我們今天要聽的版本首先是布列茲指揮紐約愛樂的版本, CBS在1971出版(CBS 79318),這是採用1911年的版本。接著是鋼琴家波理尼的1972年錄音,DG發行(這裡用的是日本1995年壓片POJG 9012)。然後是1947年的管弦樂版本,由朱理尼指揮芝加哥愛樂的1969年錄音, EMI發行(C 063-02070)。

StravinskyPetrushkaBoulez

StravinskyPetrushkaPollini

StravinskyPetrushkaGiulini 

最後,我們來點輕鬆的。那就是由柏林愛樂的12位大提琴手一起演奏Beatles的名曲。Yellow Submarines,Let it Be,以及Yesterday。1983年Teldec發行。

BeatlesBerlin12Cellos

2010年6月23日 星期三

Pass of A Day

這一年來,我卸下行政職務,申請了休假研究,因為孩子還小,打消原本要出國的計劃,希望利用這半年的時間可以鬆一口氣,但是又希望把實驗室的運作扭轉回四年前我還沒接行政時的狀態,同時也希望寫一本書。這半年來,一邊調整,工作不能算多,卻是顛顛倒倒地走了過來,眼看半年的時間要過去了,可是卻一點也不像自己原來想像的樣子過過來。書沒寫好,實驗是沒完全回到軌道,我有點著急,但是卻也明白,將近四年的習慣要轉過來該不是半年可以做得到的。

然後,去年11月受的傷一直以來都對我的身體的各方面造成困擾。看似腰傷好了,但是接著是只要一不小心就不斷地復發,然後是左手受傷,從肩膀一直到肘關節都在痛,嚴重時連平舉都不行,然後是右手食中二指被門夾到受傷腫脹,接著是感冒咳嗽了近兩個月。然後是心臟科專家的朋友因為心臟病發作過世,呼吸道專家的老友因為肺炎過世,… ,我半年裡寫了好幾篇祭文。

我想,也許我到了脫胎換骨的時候了,全身上下的東西要經過痛楚後,才能完成生命進入下半段的準備。我跟Nita說我這叫做Growing Pain,她大笑說,這是Aging Pain吧!是的,我是該準備好迎接這一切了,不管我喜不喜歡。

吳鳴老哥與小哥建議我游泳去,11月以來,我只騎過三四次車,手傷之後無法再騎,所以只好改用我最不喜歡的運動來復健。我不喜歡跟人擠來擠去,所以繳了錢,參加了晨泳。

這一天星期五清晨,我照例五點起床,做一下暖身以免腰部舊傷在來找麻煩,這變成我時時在提醒自己的。五點二十分下水,我每次大約遊1000公尺蛙式,連著沖澡,我六點半離開泳池,進辦公室回一下郵件,然後去買早餐後在七點十分進家門。那時Joanne已經起床,也把Lora吵醒,我們把早上的家務做好。Diane一向是很會賴床的,我一邊搔她癢,一邊跟她說笑,把她叫醒,然後把孩子的衣服穿好,囑咐他們上洗手間與洗手,然後吃早餐。早餐時間,他們很少乖乖地把早餐吃完,不過今天好一點,至少Diane不必餵食,Joanne只在最後1/3時我把她餵完。吃完飯,我們照慣例讓他們看公視卡通15分鐘,我趁此時間焚香並向觀世音菩薩說早安。八點十五分出門,這一天由我載Joanne到保母家。八點四十分我進了辦公室。YL在九點時近來跟我討論他的論文,十點鐘是Audio與Music Group的會議,今天的會議因為期末,學生報告的份量少了一點,所以在11點30分左右結束,我與showmin談一下他未來的工作,12點十分出校門,覺得自己頭髮有點長到困擾,去裡了一下頭髮,12點40分到香格里拉飯店參加張老師結婚的補請客,午後2點20分,AL回台南來看我,我在2點30分進辦公室,見到AL,這時我覺得體力有一點不支,所以請AL讓我躺著跟他說話,我們談了一下他的工作與生活,知道AL有了不同的生活體會以及決定往下一步前進,我心裡很高興,這時君宇進來,準備參加3點10分的System會議,會議在AL告辭後馬上開始,一直持續到5點,會中YL提出正在進行的多核心系統的實作建議。我交代完工作,打電話給Lora跟她說我因為提早結束,假如她忙,我可以去接Diane。5點20分,我到了Diane學校,覺得有點疲累,接到Diane,Diane跟往常不同的沒有說要留下來玩,於是在上完洗手間,並且與老師短暫交談Diane今天的狀況後,我騎著車載Diane回家。我們約5點50分到家,我開了門給Diane進去,然後我跟在Diane後面進了門。然後,

我雙腿一軟,背上冒出冷汗,兩眼一黑,跪了下來,接著往前倒下去,在倒下去的過程,我的前額撞到鞋櫃,一痛之下,醒了過來,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我緩緩坐倒在地上,有一段時間不能說話,等可以開口,吩咐Diane把門關好,然後請Diane自己去做功課,Diane剛開始有一點點嚇到,不過看到我能說話時,還是開心地笑了。我很艱難地爬起來,把燈打開,然後拖著身體到了房間,在我躺下來之後,我的意識還是十分清楚,我想睡一下,但是卻不能,因為Lora還沒回到家,Diane還需要人看著,當時的我明白,若是有什麼是,我也該是無能為力,不過Diane是個乖孩子,偶而還會過來跟我說她功課做得如何,然後要我開電視,不過我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撐著,一直到Lora回到家,我的心才放下來。緩緩睡去。

接下來,我能躺著就躺著,我不知道原因,也不想說與探究,就這麼,我的人在灰暗的空間裡喘氣,即使那是大白天裡。Lora準備餐點,我勉強起來吃完後又再回去我的空間。一直到星期天下午,我覺得可以了,帶著Diane出去散步。但是接下來的幾天,我知道自己還是在這空間哩,只是灰暗慢慢退去,光慢慢進來。今天清晨,我起來,拜了菩薩後,靜坐了一下子。我讀了一遍金剛經,眼睛微濕。

“稀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咐囑諸菩薩,….”。

在黑暗中,不能動,不能言。我的身體如同被極為黏重的灰泥所掩蓋,從頭到腳。

在如此的黑暗中,我卻一點也沒有驚恐,只覺得也許該是時候隨著去了罷!心中僅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悲切,但是也想著不能就這樣放下孩子不管。也就這樣撐著下來了。

在黑暗中,我憶起那年在新竹一家花店所聽到的大悲咒,那是女眾以極輕淡的方式誦著,”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

在黑暗中,我憶起年少時,因為被音樂感動,我與一群朋友開了一家叫做黃自的賣卡帶的店,店裡掛著,Kleiber揮著指揮棒的圖片,貝多芬的第四號交響曲也在我的耳邊響起。

Beeth4Kleiber 

在黑暗中,人也許只能想著過去,有人說,那一刻到來,人會見到自己從生以來所有的一切發生過的事會以無比飛快的速度重播一次。在星期五的傍晚,我確實相信這樣子的說法。我想,我這一堂課大概沒修及格,所以該是會再來一次吧!

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巴黎巴黎(上)

到巴黎去,你會選擇怎樣的行程?

Paris

2007年,我一個人獨自搭飛機到巴黎,除了開會報告論文之外,還要去拜訪一下老朋友,那是在巴黎龐畢度中心裡的IRCAM的音樂分析與合成研究部門任Director的Rodet教授,以及當時在那邊攻讀博士的,現在已經拿到學位,Dr. Yeh。這原本會是一趟愉快的旅程,跟一般人一樣,我預計在開會與拜訪老友之後花三天的時間走馬於凡爾賽與羅浮。

想得很好,不過出發前一天,我感冒了。但是所有行程都安排好了,旅館也因為要便宜,早幾個月就付了錢,我看了醫師,又帶了一堆藥上了飛機。在飛機上,每次感冒就發燒的我這次當然也沒有意外,我燒到39度,一路換了幾次飛機,折騰了24個鐘頭,我到了巴黎的機場。所幸,當時沒有H1N1流行的問題,要不然我一定是被原機遣返。我買了機場線到巴黎市的車票,到了龐畢度中心附近的中央車站換搭地鐵。我在昏昏沉沉,發燒到連自己都已經不知到幾度的狀況,靠著我多年在地鐵打滾的經驗,找到自己的旅館所在的站名,Malakoff Plateau de Vanes,我搭4號線再轉13號地鐵到了所在地,一出地鐵,喔!正下著雨,五月天的巴黎,頓時覺得比台灣冬天還冷,因為是常出國的人,行李不多,但是托著行哩,發著燒,加上天冷下雨,走向旅館時,還是有點腳軟。勉強找到落角處,卻發現這家接近是青年旅館的管理員不在,我莫說無法暫寄行李,本想希望它能讓我早一點check-in的希望都沒有。不過門口有一個牌子,上面寫的是法文,看不懂,但是上面畫個箭頭,箭頭端有一串字,我向左方看去,發現有一家雜貨店的招牌與這串字相同,我在托著行李走過去,進了門,不等我開口,店員看我這樣子就知道來者何意,馬上用流利的英文問我是否是要check-in,我鬆了一口氣,原本擔心要像以前在德國一樣跟人家比手畫腳的,現在一切解決了。原來管理元不在,不過櫃檯鑰匙留了下來,時間也接近可以check-in的時間,這雜貨店的店員很nice地將房間與大門的鑰匙給我就笑著離開。我提著行哩,爬上四樓,進到我的房間,很慶幸這是一間很乾淨清爽的房間,我依稀記得每天59歐元,是間不供早餐套房。房間的窗子面對外面的大街,我打開窗簾,看看外面,有的是賣生熟食的店與麵包店,想來這幾天的吃食是有著落了。我一向在到達一個陌生的都市時都會在午後到晚上的時間用雙腳去認識這個都市,不過這次就免了。我摸摸自己的額頭,還是燒著的,依照我的經驗,應該只有38度多,也就是比在飛機上的體溫低一點,看來巴黎的雨以及疲累並未讓我的感冒惡化,饒是如此,我的體力也已經將近不支了。我拿出鍋子,電湯匙,泡麵,胡亂解決一餐,接著吃了藥,然後倒頭就睡,隔天還需要到會議場地報到與看一下場地。

隔天一早,起床後,我發現燒又退了一點,大概就37度多,看來人一出國,人體質都變得不一樣了,一像感冒一發燒就要躺個幾天的,這次竟然不必,自己也感到很驚訝。出了旅館,我發現這雖然是一條不大的巷子,但是緊鄰在大馬路邊,有一家很不錯的超市,裡面賣很多東西,們外擺著新鮮蔬果以及,喔,漁貨。這漁貨看來也很新鮮,你想到的法國菜裡的大概都有,奇奇怪怪的貝類一大堆,我一點都不認識,難怪2006年,Prof. Rodet來台灣時,不管我請他去吃什麼奇怪的東西,他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還跟我說他到過越南與寮國,吃過更奇怪的東西。我吃素,所以跳過這類食材,買了水果,放在背包裡,走到街角,有一家麵包店,一大個牛角麵包0.7歐元,買五送一,所以我當然買五個,這些水果加上麵包大概就是我今天白天的餐點了。這雖是一個偏遠的小站,但是街角的數個小公園都很雅致與乾淨,這一站地下鐵旁邊約500公尺處是火車站,站前有一隻很大的獅子雕像。我搭13號線到Montparnasse轉12號線到Convention,到了Convention時又開始下起了雨來,因為沒帶雨傘,我在地下鐵出口處等了好一陣子,雨小了後,才帶上帽子走到會場。會場四周環境雖然不錯,不過比起我住的那一站差多了,一點歐洲風情都沒有,看到的就是一般現代化給人開會用的建築物,簡單大方好看,一棟一棟散落著,但是簡單來說,就是沒特色,這東西從台灣,到紐約,在歐洲,都差不多,又下著雨,所以我快步低頭走過。到了會議中心,從一個廳到另一個廳還蠻遠的,中間多半透過空橋與電梯來連接,不必走到室外。走到會場,已經有很多人在會場走動,這是Audio Engineering Society的會議,每年兩次,上半年在歐洲,下半年在美國,都是在大都市。雖說AES是全世界最大的跟Audio有關的學會,但是純學術的研究在會議裡面其實不是焦點,真正的焦點是廠商的攤位以及廠商或學術單位的成果發表會,有一年在紐約的會議,參展的廠商就700多家了。而成果發表會也是要跟大會租場地,因為是獨立房間,所以更貴,這兩類佔據了會場的中心位置,論文的發表就被安排的邊陲地帶了。不過,與一般學術會議哩,發問的人不多,甚至發表時聽的人也不多的狀況不同,AES的會議通常聽的人不會太少,發問也算踴躍,我就有一次被問了快10分鐘,我喜歡這種會議,因為比較起來,其他的會議很沒趣。最重要的是AES對論文作者很尊重,有一間作者休息室,裡面有網路,點心以及幾乎是無限制的飲料供應,都是免費的,作者也不必繳註冊費。我報到後,領了作者證,就可以穿梭所有的會場,包含廠商區以及成果發表區。這一年, B&W的場子就展示了六聲道加超低音的家庭劇院,用的是六顆800 Signature,陣仗很嚇人的。我趁大家都沒到,去看一下廠商成果發表,然後,就去聽論文發表。不過一到下午,我發現有一點不對了,我的體溫開始上升,顯然淋了雨加上比較勞累,我的感冒似乎又嚴重了起來,這時再也顧不得聽論文發表以及去逛廠商區,而隔天又是該我上台報告,所以只好在還沒不支之前趕快回旅館。回到旅館,洗了熱水澡,照例是泡麵加白麵條,吃完上床睡覺,就這麼結束我在巴黎的第二天。

2010年6月13日 星期日

模仿

一時興起,決定模仿一下好友的文章,好玩之餘,也是替台灣音響愛樂協會寫的第一篇文章,這樣作來好像有點不正經,但是我本不希望一本正經在這枝節上。一本正經到最後終常沒能有太好的收場。

以後的日子,我多了一些事要做,雖說不過是搖搖筆桿,打打字,但是卻不希望離我原本的步調太遠,且寫且走罷了。

就醬。

請看。

遇見My sonic lab Eminent GL唱頭

◎2010年梅月,我到台北參加了臺灣音響愛樂協會在柯醫師去世後的第一次會議。與會的每一個人對柯醫師都是難捨的心情,但是柯醫師創立此一協會的目的係希望在音樂與音響領域,能夠做到教育、交流、提昇的工作,我們覺得與其要繼續沉浸在哀傷的氣氛裡,不如捲起袖子,把柯醫師的想法發揚光大,讓柯醫師在天之靈可以安慰。這次協會除了改選理事長之外,決定籌劃協會的季刊,並且將柯醫師過去已發表未發表的文章,經過潤飾後,逐一在季刊裡刊行。我也答應今後要努力貢獻一己之力。

當天的會議時間,原本彭教授預定會參加,但是臨時有公務纏身,走不開。不過我跟彭教授有約,要去聽一下他剛在試聽的新唱頭,會後,我在地底下的書店悠遊一陣子之後,才在接到彭教授的電話告知他已經脫身後動身前往他的處所。在臨出發之前,我已經決定要將這一篇文章當成器材的試聽記,並且希望投桃給彭教授,希望他能以李相報,以後也能為協會寫一些文章,以嘉惠樂友。

在我一到彭教授的研究室後,彭教授第一件事就是先泡一壺好茶,那是我非常喜愛的中火鐵觀音,彭教授泡來有一股特別的果香,有點像是一磅數千元的上等中美洲的咖啡豆所泡出來的咖啡一般。而機器則是在泡茶以及閒聊的時間熱身完成了。

今天的主角是Eminent MC唱頭,確切價格彭教授也不知道,這是朋友相借試聽,不久後要還給別人的。

Eminent



試聽組合:

唱盤:Garrad 401+陳老師黑金石盤座

唱臂:Ikeda it 407

唱頭:My Sonic Eminent GL,針壓2.0g抗滑1.1g

對照組: Morch 12-inch唱臂+ EMT JSD MC唱頭+ Garrad 401銅盤座

EMT

唱頭放大:朱師父唱頭放大器阻抗:10/220 ohm

前級:Klimo Merlin

後級:Chord SPM 1200

喇叭:Dynaudio contour 3.3

試聽唱片:

Paganini4Grumiaux

◎Paganini/Concerto Per Violino N. 1 &4/ Arthur Grumiaux/ Piero Bellugi, Ochestre National Del’opera de Monte Carlo/ Philips 6500411, 1972.

kirkby

◎Portrait of Emma Kirkby/ L’OISEAU LYRE/ DSLO607,1982

BeethovenPS2Gilels

◎Beethoven Piano Sonata 2 and 4, Emil Gilels DG 415 481-1

ArtPepper

◎Art Pepper Meets the Rhythm Section, Contemporary S7532

第一張試聽的是由葛羅米歐演奏的帕格尼尼的第四號協奏曲,這張唱片一放起來,第一個印像是低頻特別的多,而且多到我覺得有點過頭了,但是對整體的音樂呈現上卻不覺得有什麼不足,我將這個感覺跟彭教授說後,他笑笑,說沒問題,調整一下就好,只見彭教授將組抗的檔位換了一下,並且略事調整了一下VTA後,低頻收得緊多了,讓我覺得低頻雄壯地似乎只差一點點就要滿出來一樣,但是卻始終沒有越過崩離的界線,每一次樂團總奏時總是讓人覺得心要跳出來一般,就像是第一次談戀愛時要去會見心上人一樣。小提琴的共鳴超級,簡直就像是葛羅米歐拿著瓜內里名琴站在三公尺外對著我拉琴一般的有逼真感。要是說還有什麼不足之處就是沒有我記憶中的VDH蚱蜢般的艷麗,不過相對的VDH蚱蜢卻在樂團的部分遠不如Eminent,除非你覺得帕格尼尼的曲子中,樂團的部分對你來說不重要,否則還是Eminent比較好聽。我想,論小提琴,我的系統是不如彭教授的遠甚,於是要求彭教授播放我一向非常喜愛的Kirkby的錄音。這個錄音,在我自己的系統裡使用AT33R的甜美度是一流的,不過在彭教授這邊,甜美度與嘴形可能是比不上我的號角喇叭,但是在聲音中可以聽到更多歌者聲音上的轉折,這是另一種趣味,而這樣的趣味雖然不是每一個人所好,但一旦你喜歡上這樣的聲音,那是會終身喜愛的。

彭教授這邊的鋼琴錄音的演出可以說是一絕,也是我在調整自己的系統時所奉為典範的,所以當然不能少掉鋼琴錄音。而彭教授既然以Gilels為網路代號,當然要聽Gilels本尊來彈,我們聽的是Gilels在生命最後的階段錄下的貝多芬第二號奏鳴曲。在這張唱片裡,一點也聽不出來Gilels會在不久後辭世,寫到這裡不禁讓人感傷,因為柯醫師在今年年初也是生龍活虎一般,在電話中,他不只一次提到他的WE旅程還可以如何精進,而他已經備妥了多少材料,也已經找到高手匠人準備打造他的新構想,而講到更多是有關於協會之後的教育問題,他希望可以有一份刊物,但是在刊物發展的同時,希望可以用開課的方式,讓廣大的音響與音樂愛好者可以來聽課,並且交換經驗,柯醫師的願望是以類似自由軟體(Open Source)的方式,讓許多人可以以非常少的代價,甚至免費,就可以下載到一些好的資料,可惜昔人日已遠,接下來的是後生小子要如何努力的問題了。

以後該怎麼做還需要規劃,現在讓我回到正題,與對照組EMT相比,Eminent的鋼琴在衝擊力道上略有不足,在彭教授的系統上,EMT的鋼琴音力比較完整,鋼琴響板的動作比較清晰,這是我一向 熟悉的彭教授的鋼琴聲,Eminent在鋼琴響板上的表現像是在低頻的下段鋪上一席紅地毯一般,讓人走在上面非常的舒服,不過我還是覺得EMT的兇猛 比較合乎彭教授一向的形象,彭教授再次到唱盤前略加調整,Eminent的低頻再次收束,在響板的動作方面清楚了起來,此時,Eminent有著晶瑩的高音部,比起來,討喜多了。如此,我覺得Eminent在鋼琴上的表現是更接近我的喜好,而EMT的剛猛與高中音略微帶著野性的聲音還是彭教授這樣如喬峰般剛猛的人才比較可以消受,畢竟一天到晚練降龍十八掌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最後,彭教授提到,由於Eminent的個性,尤其是低音方面的表現,讓它更合適廣泛一點的音樂,他取出Art Pepper的唱片, 然後再把唱頭設定調回播放鋼琴之前,放起這張爵士樂,確實,使用EMT播放這張唱片,略嫌吵了一點,而且沒有爵士樂需要的氣氛,換回Eminent後那感覺就對了,雖然我還是覺得這樣的音樂以JBL/Altec為主角的號角系統更對味,不過那是喇叭系統的問題,應該與唱頭本身無關。我想,假如是Eminent裝在我的系統哩,那聲音應該會更迷人。

聽完這幾張唱片,彭教授與我都同意這是一支泛用性高的唱頭,在EMT與VDH的強項,Eminent相差不遠,而Eminent所比不上的地方,以我個人的偏好,反倒是我所要的,Eminent在小提琴沒VDH那麼亮麗,但是形體更好,在鋼琴部分沒那麼剛猛,可是卻比較接近我對鋼琴的印象。不過,話說回來,在彭教授的巧手下以及不踰越一支唱頭的天性下,他是可以將這些唱頭調到接近自己想要的聲音的,當天我們只是沒時間針對VDH與EMT再調整而已,否則我應該會說出跟菅野沖彥老先生一樣的話, 那就是聲如其人,也就是說彭教授應該可以讓EMT的表現更接近Eminent的寬容的。這是一支我自己都會很想要買的唱頭。但是我還是不會買,因為超過10萬元的定價,也就超過我心中對單件音響器材價格的設限了。

走到室外,飄著細雨,彭教授與我開車一起去赴一個晚宴,途中,彭教授講起他學書法的種種,以及為我所寫的後赤壁賦,讓我覺得他真是一個有驚人意志力的人,真是我所遠遠比不上的。同時,我的心中也浮現柯醫師的身影,柯醫師一樣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以及對聲音的鑑賞力。兩個人都是豪邁的好漢,與朋友相待也盡心盡力,不過盛名之下,難免有一些人對他們有意見,但是浮雲終究無法蔽白日,他們光風霽月的大俠之風,還是會一直在圈內流傳。只不過一個是在擴大機與喇叭系統的調整有驚人的成就,另一個則是以黑膠的調整成一家之言。柯醫師雖然不在了,但是彭教授在黑膠與音樂方面的知識仍有很多是我可以長久學習的。

一路上,雨不曾停歇,如同歲月之流不曾暫停,但是隨著歲月之流,我們可以不斷的見到一代代的英雄人物,只要有人需要音響與音樂,他們就還在,他們不曾逝去。到了餐廳,我步下車子,雨絲落在我的身上,我抬頭,見到烏雲之中竟然透出一點點微細的星光,我想那也許是天上的柯醫師吧!見到走在我身邊偉岸的人物,我還是幸運的,有這樣的兄長陪著我,讓我悠遊在歲月與音樂之流中,緩緩老去。

感謝台灣音響愛樂協會張健康先生協助本文之撰寫。

 

2010年6月1日 星期二

旋轉木馬

菜市場,商店前常常會有一些電動的玩具給孩子玩,最多的大概是夾娃娃機與電動馬車之類的。我是個小氣的父親,每次孩子喊著要坐馬車的時候,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要不然就乾脆說不。我總是覺得在街上,一個父親看著兩個孩子坐在電動車上,這電動車不過是周而復始的上下動,左右轉之外不能有其他更建設性的動作,這樣的影像看起來蠻ㄩ的。

何況,這樣子還要我掏出十塊錢,而且只要一開始,可能不是十塊錢可以解決的,要很多次十塊錢。

可是,我總是記得,小時候,那時候全高雄市最棒的百貨公司,大新百貨,有一次進來兩台電動馬車,一隻黑的,一隻棕的,那是跟真馬一般大小的電動馬,馬頸上有毛,身體是絨毛的,而且動起來幅度很大,我第一次看到那電動馬時,簡直目不能移口不能言,一定要母親給我坐一次,我的記憶中,我從來沒有要求過父母親讓我坐坐街邊的小電動車,大概我自己也覺得那樣子看起來有點蠢吧!

母親一開始不願意讓我坐,一方面實人太多了,一堆小朋友在吵著要坐,另一堆得到允許的小朋友高高興興,略帶炫耀的表情在排著隊,而且還有幾個大人也排著隊,不知道是替他們的孩子排還是自己也要坐一次過過癮,那年代,騎真馬在一般人是不太可能,騎一下真馬大小的電動碼也不錯吧!另一方面,實在是有點貴,坐一次要五塊錢,想想看,30多年前的五塊錢可以吃兩碗麵了。

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因為這類的事情,在外面對著母親哭鬧同時賴著不肯走,最後母親還是答應了。排了一陣子,終於輪到我了,我興高采烈的跨上去,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我的眼下,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不過五塊錢的快樂一下子就結束了,我嚷著還要再玩一次,母親大概不常看到我那麼快樂,馬上就答應我,排一次隊要幾十分鐘,第二次跨上馬背,我的興奮感消失了,我大概知道這不是真的馬,我所感到的不過是呆板的重複動作而已。那是我第一次坐這種電動玩具,也是最後一次想要坐,之後,甚至到Disney,陪人去的成分多過自己自己想去。

我想我那時大概是一個無趣的孩子,現在則是個無趣的人。所以我大概體會不出一個孩子坐在電動車上之時會有多興奮,多有想像的空間。

這一天,我們來到校學裡散步,看到博物館,也就是以前的數學系館,這是成大最舊,最優雅的建築之一,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館外放著幾隻石馬,那是我們在王公貴族的墓前可以看到的擺飾,Diane一看到就嚷著要坐,很難以想像的是一隻不會動的石馬竟然會帶給Diane這麼大的快樂,只是她在上面動來動去,爬上又爬下。Diane的身高不高,但是在這一天,他盡力從要我幫她上下開始,到自己可以自由上下,練習了好一段時間。而Joanne在一邊騎另一隻,雖然不能如姊姊一般自由上下,但是卻也騎得很快樂。

DSC01946

不動的石馬騎起來都這麼愉快了,那麼騎起旋轉木馬來,更是有趣。那是到清境農場裡的小瑞士花園去,說起來這一點也不像是瑞士,不過對孩子們來說,其實有父母親在一邊,有東西可以玩,他們還是很高興的。園裡有一具不是太大旋轉木馬。母女三人在旋轉木馬上,非常高興。我在一邊拍照,也同樣感染他們歡樂的氣氛。

P1000466

我在想,也許我錯了,是該給他們多試試一些他們想試的東西,不管我自己覺得有趣或是無趣,要是真的無趣,他們自然不會玩太久,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得到一些快樂。

所以當有真的馬可以騎的時候,那種快樂是無可比擬的,至少,我自己就沒騎過真的馬。在清境農場,我問Joanne要不要騎嗎?當然,而且Joanne說她要騎最大隻的,果然最大匹的馬就停在她面前供她選,小小人兒騎大大的馬,很威風呢!至於Diane,她還是選了一匹安全一點的小馬,但是我不覺的在她心中跟騎大的馬在樂趣上有什麼差別。

P1000405 P1000396

想到旋轉木馬,我想到年輕時聽丘丘合唱團的歌,一些年輕時的往事又會浮現出來,懷念又感慨,但是回過頭來想想,覺得自己以前小時候,年輕時後,不管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都似乎不足以拿來套在孩子們的身上。我要做的是該是輕聽孩子的需求,必要的時候給他們一點引導。

此時,我又會響起,Diane在旋轉木馬上的格格笑聲。

2010年5月25日 星期二

還是錯了

咖啡的深奧還是我這樣一個亂玩的傢伙所無法真正體會的。當我正滿心以為把豆子洗了後再烘可以烘出好滋味時,這次踢到鐵板了。

洗完豆子,我決定這一次做較為徹底的晾乾,於是我除了用布確實扭乾之外,我把豆子放在風扇下吹了六個多鐘頭,放置,隔天再吹一天。我自己以為應該是乾了。這一次,我想該可以把豆子烘得均勻一點,因為我把豆子處理得確實一點了,我想我該可以恢復正常的火力。果然,用我平常使用的火力,16分鐘一爆,接著,我如平常一般轉小火再烘4~5分鐘。起豆後,我立刻看到成果,那就是豆子看起來顏色深了一點之外,每顆烘得均勻多了,一整鍋豆子大致看起來是勻稱的。如同之前的,我把豆子放置一天。然後泡給thiel兄喝,只見他一開始,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就再也沒有舒展過他的眉頭。thiel兄說,你確定這是跟上次同一包生豆烘出來的嗎?這次是從一開始就不是太好喝,然後,到最後一口都一樣不好喝。



嗚嗚嗚!我自己倒了一杯,其實是不承認難喝的。但是就是沒特色。酸嘛!有一點點,但是沒辦法透到心裡。苦嘛!有一點點,但是到舌尖就沒了。有一點點香味,但是沒有香氣。整體說來,就是產生不出喝咖啡的氛圍。說這樣大概很難懂!請試著把黃乙玲小時候唱的”說什麼山盟海誓”跟長大以後錄的比一比就知道了。

總的來說!我還是錯了。咖啡達人說,豆子洗過後,含水狀態改變,所以很難掌控,而且在洗後要再次乾燥,需要的時間可能不少,而且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老實說,我還是覺得有一點不甘心,因為要是都不能洗的話,那麼一些水洗豆怎麼辦!我想我還是會找時間實驗下去,不過下次還是先回到一般的烘法吧!

2010年5月19日 星期三

錯有錯著

烘了一陣子咖啡,有一天忽然想起這咖啡豆到底乾不乾淨,畢竟是被綑在麻袋裡,堆在船艙底層,飄洋過海幾個月才到第一手賣家手裡,然後又是要再經過不知道多少里程才到中小盤商手裡,之後在在倉庫裡躺著一陣子,然後最後到了我的手上。我見過樹有風以及一般專賣店的豆子,那是挑過的,簡直是晶瑩剔透,經過烘培後,每一顆豆子都被烘到非常均勻,甚至一包烘好的豆子裡每一顆也都看起來差不多的漂亮。我心裡面納悶著,根據朋友的說法,那是洗過的,豆子又有日曬,水洗,…,等等,有一次,我在樹有風,老板特地招待我一杯空運豆,據說是在拍賣場拍賣完,空運到大盤商,然後在不到幾天的時間裡又空運到樹有風老板的手上。那一次是我體會到什麼是空運豆,那是沒有奇異味道的咖啡,香醇,甘甜,陽光從那杯咖啡裡透將出來,配上比利時的黑巧克力,我留連在那氣息哩,久久不願離去。喝完後,我知道那是野生的耶加雪夫,中間有一股青草味,煞是特殊。

我當然買不起這樣的生豆,有了樹有風的經驗,我不理性地覺得該把豆子洗一下才是,雖然,200度高溫應該殺死了所有的細菌,但是我隱約記得狂牛症的蛋白質可以耐得住這樣的高溫,喝咖啡雖然不至於得狂牛症,但是我可不想變成咖啡狂人,喔,達人,我只是想在每天我最脆弱的早上,七點到九點半之間,喝一杯咖啡,說咖啡可以拯救我的靈魂,一點也不為過,當然,再來一張好唱片以及比利時黑巧克力會更好,這樣子,我可以安然度過一天的工作,而且是無間歇的,直到下一個一天中的七點到來。

所以我洗了豆子,而且我還算不太笨的,把豆子上的水用布瀝乾,然後把豆子放在電風扇下吹了六小時以上,我想,這該乾了吧!豆子看起來卻沒有所謂的晶瑩剔透,了不起在我心裡頭覺得乾淨一點,所以看起來也就乾淨一點。下班後,我架起一切該有的用具,把火開大一點,因為我猜,豆子並不是完全乾透,不過我等不及了,明天就沒咖啡喝了。

果然,即使是好天氣,即使是大火,豆子在16分鐘一爆,然後我把火轉小,再五分鐘後起鍋,在二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前。等豆子冷卻後,我定睛一看,喊了一聲苦,每一顆豆子像長了麻子,一點深,一點淺,這豆子看來很慘,深的部分看似烘得熟了,淺的部分還有點生著呢!

無奈,只好照往例放著一天,磨著豆子時有點費力,大概是因為豆子不是熟透的原因吧!準備好器具,泡了一杯!香氣算濃郁,但不是我泡過的裡面最好的,但是一入口,一古酸勁直透兩頰,接著香氣沖到頭頂,兩分鐘後,回甘遍佈口中,真是,真是奇蹟!我說奇蹟不是因為她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而是這樣誤打誤撞,竟然會這麼好喝!在我烘過的記錄哩,應該排第二。不過說是第二,其實只是印象而已,也許會是第一,豆子很快就喝完了,我正想著該如何複製這一次的經驗,因為不能重複達到一樣的風味,功夫不算到家。 達人如是說!

喝一杯這樣子酸又香醇的咖啡,放上”I’ve Got the Music in Me!”以及柯川的前峰村的唱片,再經由我的號角喇叭播放出來,這樣子的午後真是美好又夠味。

MusicInMe

ColtraneVanguard

2010年5月14日 星期五

AT33R重生

AT33R是我以前買的高級唱頭,兩萬多對我來說是第一個突破兩萬的唱頭,會下定決心買的原因是認識了彭老大。

AT33R-2



那一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在網路的音響論壇裡寫了一些不成熟的音響文章,有一天,我收到彭老大的信,那時他是用他的本名寫信給我,而不是用網路上的代號,老實說,我那時還不知道彭老大是黑膠系統調整的專家。而那時,我的黑膠系統陷入了一個無以為繼的荒漠,我不知道怎麼把我的黑膠系統調教好,讓他可以發出跟CD一樣好的聲音,接著,我的VPI TNT2唱盤的馬達出了問題,所以黑膠系統停擺了好一陣子,一箱箱的唱片就封入了暗不見天日的箱子。

交換過幾封信後,彭老大邀請我到他的辦公室一聚,對當時的我來說,我還不知道網聚這個名詞,我就當是去拜訪一個同樣在學術圈工作的朋友,沒想到這一去,改變了我的一生的一大部分。

進到彭老大的辦公室,看到三台唱盤加上六支唱臂,我之前除了在音響店裡之外還沒見過這樣子的陣仗,彭老大的珠寶盒一打開,又是四支唱頭,所以保守估計,他有十支唱頭。他第一個放給我聽的唱頭就是AT33R,接著才是ART2000。他解釋,這不是太貴的唱頭,但是放起鋼琴來,那可是驚天動地呀!我第一次從黑教系統裡聽到這麼震撼的鋼琴,以及無論怎麼樣都不會破聲的內圈鋼琴強奏。我們從Mono的巴克豪斯與紀雪金,一直到數位的吉利爾斯與波里尼,對我而言,這不僅是黑膠鋼琴重播的新境界,也是所有我聽過的各式器材重播鋼琴的新境界,這竟然是從一對不大的Dynaudio喇叭放出來的,而我是聽過一堆四件式的大系統,如G1,IRS V,以及許多旗艦集的喇叭如WAMM等的人。接著讓我眼花撩亂的是,彭老大因應我的需求以及音樂種類的不同,快速的更換唱頭,其中包含VDH的蚱蜢與黑美人,Shelter,EMT,Lyra,…,等等,每次的更換時間約三分鐘,然後聽我對聲音的描述,再快速做些微調,直到我滿意為止。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那次回家後,我寫了一篇文章來描述這次的際遇,我用天外神龍來描述彭老大的技藝。到今天,彭老大的功夫我還是學不來。

之後,彭老大來了一次我的辦公室,教了我一次如何調整,我從那一次開始,慢慢摸索至今,比之那時,還是有點進步。後來我知道彭老大如何練就這功夫,除了天生對聲音的敏度以及靈巧的雙手之外,那就是他的古道熱腸,一有人需要他過去幫忙,不管是熟還是不熟,他都是背包揹著就去幫忙調整,所以長久以來,他的背包裡總是有一套調整用的工具以及一顆備用唱頭。巨大的背包揹在他巨大的身軀上,像是一做永遠無法超越的高山。

所以當我想買一顆價錢在我可以忍受的頂端的唱頭時,彭老大建議我AT33R,因為ART2000已經停產了。這顆唱頭買來後,因為諸多原因,我卻一直沒機會裝起來聽,所已躺在抽屜裡躺了很多年,當時確一直沒想到唱頭放著太久不唱會有問題的。所幸,再拿出來時並沒有意內出現。

可是,第一次把它裝起來時,因為貪圖方便,並未使用附的唱頭蓋,我用一個SME的專用唱頭蓋就上了,而會用這類的唱頭蓋的原因是裝在SME3012時,我換唱頭時幾乎不必調超距。那次是一連串的失望,換了三台唱放,連朱師傅的唱放都不能讓它發出活生感的聲音,我被迫再將他移到Colin的十六吋唱臂上,情況只有一點點改善,但是離我當初在彭老大那邊聽的印象簡直天差地遠。當時,我想也許是放太久了,需要run-in,所以我把他當成我的常用唱頭,一天廳個五小時以上,一個月過去了,沒有多大改善,我頹然地把它卸下,放回盒子裡,於是他又在裡面躺了幾個月。其間,我在想,也許我的功力太差了,無法把它用好,一度甚至想賣了他,但是一想到這顆唱頭是我的黑膠路的一個開端,再加上我是一個懶得賣東西的人,所以也就算了。中間一個我的好友Nita的學生把我給她的AT33PTG弄壞了,我本想便宜一點賣給她,但轉念之間,也一樣算了。

這一天,當我試完一個唱頭,想說要換哪一個唱頭時,我看到AT33R鎖在他的原廠唱頭蓋上,這一次,我沒有把她拔下來,改用SME的唱頭蓋,因為之前的唱頭用的也不是SME唱頭蓋,反正都要調超距了,所以,我就這麼把它裝到3012上面,做完基礎調整,照慣例把波理尼彈蕭邦的波蘭舞曲拿出來試音,才一試,我就感覺到聲音不一樣,與之前的印象不同,動態跟活生感都很好,我再做了一點針壓與VTA微調後,我彷彿聽到在彭老大那邊聽到的AT33R了。非常有活力的聲音,而且很細緻,不過在低頻段稍為比Lyra Dorian收斂一點,但是因為Lyra是比較剛猛的聲音,相形之下,AT33R耐聽許多。

所以當播放HM這張發燒片時,提琴音色的美感是無與匹敵的,這跟VDH那種極盡艷麗之能是不一樣,假如用誇張一點的比喻,那麼就是杜蘭朵公主與柳兒之別了。或許一剛開始,人會媚惑於VDH的美豔,但是要是要天天聽尚個七八個小時的話,AT33R還是比較合適的。AT33R的另一個強項是木管,因此在播放HM這張拉摩與布魯克納第五號交響曲時,木管樂器一出來時,真是會讓人屏氣凝神,雖然說銅管也一樣非常好聽,比之Lyra來說,稍微弱了一點,但是在播放BIS那張林德柏格的伸縮號時,有一種幽靜的感覺。這也是聽這張唱片時可以感受的另一個面向。而堂音的優美卻是Lyra所比不上的。我把蕭提指揮阿姆斯特丹音樂會堂樂團的馬勒第四取出來聽,我的系統部不擅長播放大編制的交響樂,但是我仍然在聽這張唱片時感到非常感動,那感覺好過蕭提後來的錄音,只是在最後一樂章時的獨唱讓我覺得不夠清晰,我以為那也許是AT33R不會很合適播放人聲。於是我把費雪狄斯考演唱舒伯特的歌曲即取出來聽,布蘭德爾的鋼琴一樣的晶瑩,完全配合歌者對曲子的詮釋,費雪狄斯考在演唱B面的夜與夢時,那種悠遠的感覺,讓我與朋友都聽得呆住了,我們靜靜的把一整個B面聽完,朋友決定要去找這張唱片了。

RameauHippoKuijken Bruckner5Wand LindbergTromboneBIS Mahler4Solti SchubertNachtDieskauBrendel

 

事隔多月,位合AT33R的聲音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呢?我想了一下,系統所有的設定其實沒有多大的改變,充其量是我在推低音的擴大機不一樣了,但是中高音的活生感差別之大,絕不是這個改變所造成的,我推測這是因為唱頭蓋的關係。AT33R的唱頭蓋做得非常精緻又有分量,多半的唱頭製造商都沒這麼認真,而目前隨便一個高級唱頭都超過五萬元的狀況下,比較起來,一個兩萬多的AT33R的製造者真是有誠意呀!看來,在另外不能換唱頭蓋的唱臂上,也許我們該好好考慮一下唱頭與唱臂結合的這一部分。

AT33R-1

一個小小的唱頭擁有的故事其實不少,有些事我就略過去了,這個唱頭對我的意義卻是重大的,難怪我沒在最後關頭把她賣掉,也許就是心裡最底層裡的聲音阻止了自己這麼做,如前所述,AT33R代表我的音響路的一個里程碑,不僅僅是當年彭老大的教導的那時候而已,還包括現在,在這一天哩,我重新了解一件音響器材之所以沒有展現出他應有的表現多半是使用者的問題,我也差一點跟多數玩音響的人一樣,輕易地下判斷,然後輕易的買進賣出器材,完全是以物的觀點看事情,這樣子做,豈不是遠離音樂這個本來該是以心靈為宗旨的活動了嗎!我不僅佩服一些音響界的前輩如以過去的柯逸郎醫師或是StereoSound裡的菅野沖彥,晚輩們可以不認同他們對聲音與器材的見解,但是對於他們一心一意要把器材的極致展現出來這樣的毅力,卻是令人讚佩的。對於像是AT這樣有柯醫師所說的Audio Mind的公司也是彭老大大力推薦的,也是日後我願意繼續推薦的。